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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版:悦读
□王忠华
雨水过后,冷清萧瑟的寒气逐渐被柔和的暖日一寸寸地揉碎、融化,方方块块的土地像在母亲温热的怀里醒来,酥软着,润湿着。屋后的矮树,翔飞逐起的鸟儿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喧闹而欢快。推窗而望,柔美的枝条轻盈地舞动着,摇曳着米粒似的芽苞。
“春风来不远,只在屋东头。”古往今来,人类对春的渴望都是相似的。脱去捂热的棉服找来农具,修整着被杂草枯枝遮盖的菜园,枯叶下一垄如豆瓣似的叶片惊到了我,就那么一顶绿,还染着些许鹅黄,哦,早春的韭菜,紫红的裙袂,托举着柔嫩的新绿,娉婷直立的叶片如邻家的姑娘初长成。
□明媚
高楼之上是高空,高空下浮着轻云。风轻轻吹来,阳光轻抚脸庞,云朵轻轻飘移。树上挂着的最后一片枯叶轻轻晃了晃,树枝没动。
“春天来了。”婆婆的声音飘进耳朵,我昏昏欲睡,上眼皮自顾自地携着睫毛奔赴下眼皮。
“哪儿?我看看!”这是小儿子的声音。春好像不困他,他忙着玩超人打怪兽,口中啧啧有声。不用睁眼,我看过无数次他的样子。俯身,抬手,昂头,手臂就是刀剑,双手空握成爪,双臂用力缓慢向外拉展,胸口随之外顶,双射线就发射出去。他立刻转身变成怪兽,捂着胸口慢慢倒下。
□阳春花
北方的春头上,春脖子有点长,一时半会儿看不见她的花容月貌。在南方,阳春三月已经是“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风和日丽,姹紫嫣红,鹅黄嫩绿,春光迷人眼,而港城的春天则迟迟不动声色。她就像大家闺秀,深居简出,不会轻易抛头露面,一露面便惊艳世人。
□岳立新
莫泊桑在《在海上》中描述了船长贝尔纳的一个癖好: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水手,事无巨细都不放过,哪怕厨房的铜器上沾了一点水也要马上抹干净。多年后,蒲宁在临死前一年写了一篇文章叫《贝尔纳》,重新提起这件事:“请问,贝尔纳一见到这滴水珠就立刻揩掉,能给他人多少好处呢?可他却立刻揩掉了。他为什么要揩掉呢,何以要揩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