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坚
春寒刚褪了料峭,麦田就急慌慌地绿了。青碧色的麦秆儿,一节一节地往上蹿。仔细去听,有脆生生的“咔吧”声——那是拔节的轻响。
幼时,我陪祖父蹲在麦田间劳作。我数着攀爬麦苗的蚂蚁,祖父却用比树皮还粗砺的手指捏住麦秆儿,拇指轻轻一推,便露出裹在叶鞘里的嫩白茎节:“你看,这起了身的麦秆儿,一夜能拔两指高,风一刮就咯嘣咯嘣地挣,疼得直打战呢。”我并不明白祖父话语的意味,只觉得麦田是个好玩儿的地方。
王珉
那年,我在南半球的新西兰旅游,在怀托摩萤火虫洞,对萤火虫这种生生不息、延续后代的小生灵心生敬畏。夜色渐浓,乘船进入溶洞,墨般的幽暗染遍了形状各异的钟乳石和石笋,无数萤光,在夜色里闪闪烁烁,头顶似乎有梦幻的星河在盈盈流动。星河倒映水面,如“万珠映镜”。
孙运强
在“瓜”的家族中,方瓜因其长相糙、养分低、口感差被人们列入下等蔬菜。它比不了青翠欲滴的黄瓜,比不了身段窈窕的丝瓜,也比不了大腹便便的南瓜,连一向被人们排斥的苦瓜也频频光临餐桌,让方瓜望尘莫及。因此人们很少种方瓜,只是偶尔在犄角旮旯里种上几棵,任它自生自灭。
刘吉训
乡村的黄昏,如歌行板。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如白鹤徜徉在雾霭里,优雅地举步,轻巧地前行。
在旷野的晚色中,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带来湿润而芬芳的气息。一轮古铜色的夕阳,晃晃悠悠地浮在西天。碧净的蓝天上,尚有几朵白云飘过。玫瑰红的色彩,像一张巨网,笼罩在高树的梢头。又像一层金粉,涂满山野的群峰上。从山梁那边,一股凉爽的风呼呼啦啦地吹来,拂起乡间小道的黄尘。茂密的绿树间,绰约的黄光扑朔迷离。归巢的鸟儿栖息于黄昏的深幽里,积攒了力量迎接明日的飞翔。
庄户人家,农活繁重,书是良师益友,亦是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粮。白天忙碌,到了夜间,堆放在床头的诗书是我心灵的栖息地。字里行间,散发着诱人的墨香,令我兴奋不已,消除了尘世的喧嚣与疲惫。
网络时代,智能手机虽能带来瞬息万变的讯息,却让人少了些沉静的气韵、少了些宁静致远的心境。书则不然,它不言不语,却自有万语千言。它不声不响,却深沉真挚,让我在迷茫时找到方向,在失落时找到力量,懂得了生活的意义。 林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