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通

早年间，学童谣、唱童谣就是一项寓教于乐的娱乐活动。“拉大锯，扯大锯，扑到姥姥怀里去。姥姥不给饭吃，勾个鸦鹊（喜鹊）蛋吃。烧不烂，煮不烂，急得小孩一头汗。”这大概是许多孩子最早听到的一首童谣。

还有一首类似的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接闺女，送女婿，小外孙也要去。”这是正月里，妈妈要带着孩子回娘家看大戏时，一边给孩子穿新衣服，一边唱给孩子听的。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妈妈，妈不在，叽里咕噜滚下来。”这是一首非常流行的童谣，语句简单，情节生动活泼，妙趣横生，唱起来朗朗上口，适合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宝宝们学唱。

再看看这首《小兔子乖乖》：“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这首童谣像是一段情景剧，告诫小朋友独自在家时，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富有教育意义。

这一篇童谣连篇押韵：“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去打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数来又数去，一二三四五。”幼儿唱着这首童谣，可以学习认识简单的数字。

《山鸦臭尾巴长》这首也很有趣：“山鸦臭，尾巴长，将（方言，娶）了媳妇忘了娘。老娘撂在山沟里，媳妇搁在炕头上。关上门，堵上窗，唏哩呼噜哈（方言，喝）面汤。”妈妈教孩子这首童谣，是想告诉孩子：你长大了可不能学这个不孝之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再看看这首《大公鸡爬草垛》：“大公鸡，爬草垛，青年小伙怕老婆。孩子哭，我哄着；揍（方言，做）不熟饭，我等着；你吃饽饽我吃饼子。”这首童谣，把一个标准暖男的形象树立在我们面前。

多年前，我们几个朋友聚餐，一位朋友带着他刚会说话的儿子。大家让小孩唱一个《大公鸡爬草垛》，小孩奶声奶气地唱了起来。想不到的是，他把最后一句“你吃饽饽我吃饼子”，改成了“你吃饼子我吃饽饽”，大家笑成了一团，都说：这么大点的小孩子，就知道饽饽比饼子好吃啊！

早年，每年二月二这天，家家户户有炒黄豆吃的习俗。孩子们一边吃着咯嘣香脆的炒豆儿，一边唱着《二月二，炒豆儿》的童谣：“二月二，炒豆儿；豆儿香，买生姜；生姜辣，买棉袜；棉袜没有底，买杆笔；笔没有尖，买张锨；锨没有柄（方言读beng），买杆秤；秤没有钩，买头牛；牛没有角（方言读jia），买匹马；马没有鞍，上南山；南山有栋小屋儿，嘎达嘎达织布儿；织得宽，咱俩穿；织得窄（方言读ze），包包脚（方言读jue）；织一绺儿，缝缝袄袖儿。”

这首童谣没有什么主题，但它巧妙地运用了“龙头接龙尾”的方式，即上一句的最后一个字或词，就是下一句的第一个字或词。这种方式在修辞学上被称为“连珠”或“顶针儿”。童谣中有不少都是采用这种方式编成的，唱起来更加饶有趣味。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过小年；二十四，扫房屋；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猪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夜，大年初一去拜年。”这首童谣，堪称“过年程序表”，它把过年前几天该做的事，说得明明白白。

您小时候唱过哪些童谣呢，不妨也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