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图

近期，作家衣向东在《红豆》（2025年7期）发表中篇小说《被子弹击穿的花朵》。

小说采用了双线结构，现代线为退休作家“我”受恩师牟老师夫妇委托，劝说他们持独身主义思想的女儿小羽结婚生子。小羽为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崇尚自由，不肯生育。历史线为抗战时期胶东兵工厂保护八路军烈士遗孤刘国栋和识字班孩子的故事，展现了教员邓月梅、厂长周海阔（其女垛儿为保护识字班同伴牺牲）等人以生命守护“革命种子”的壮举。小羽听完兵工厂的故事后，感触良多，最终决定结婚。

革命年代，无数先烈流血牺牲，为的就是中华民族的强盛，生生不息。题目有着双关和隐喻的妙用。子弹的表层意思是侵略者罪恶的子弹，深层意思是侵略者企图灭我“革命种子”的阴谋。花朵，可以联想到那些活泼的孩子们，他们是祖国的未来。日本侵略者的子弹击穿了垛儿头上的花朵，也击中了她的身体，这是侵略者对中国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

现代的小羽思想前卫，不想结婚生子。“我”能否用兵工厂的故事这颗子弹，击穿小羽婚姻“躺平”的防护层？

小说开篇章节交代了生活优裕的恩师两次约“我”吃饭，希望见多识广、会写会说的“我”劝说他的女儿小羽赶快结婚生子。“我”思考再三，认为要打开女性抵触婚姻的心门，就要打感情牌。

故事一开端就吊起了读者的胃口。1940年6月，烈士遗孤刘国栋藏在栖霞乡下邢家阁。日伪军得知后，包围了邢家阁，拷打逼迫村民交出八路军的孩子。村民宁死不屈，最后被日本鬼子屠村。等刘国栋从地窖子里被救出来，交通员王木秀用牺牲生命为代价，把刘国栋安全送达兵工厂识字班。后来，垛儿又为保护刘国栋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最让人难忘的是，王大勇带领警卫排跟敌人血战，临出发前，他的爱人邓月梅拉着他的手找到周厂长说：“我想让他留个种。”此前，邓月梅与爱人曾定下“等革命胜利了再要孩子”的约定，如今丈夫要奔向生死未卜的前线，她想留下个革命的火种。这不是卿卿我我，是在战火中，为民族的生生不息尽的一份责任和义务。“我们为什么牺牲生命浴血奋战？就是为了这些孩子，为了祖国的明天，让炎黄子孙生生不息。”为祖国而生养。如此带着血泪情感的字字句句，触动了小羽，最终她由衷地说：“龙哥，我想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