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12日
刘吉训
远山屏翠,近水萦绿,临窗而坐的我,便有耳福,倾听窗外田野里的蛙声。
人去月升,蛙声渐起。一蛙领唱,群蛙应和,咕咕呱呱,咕咕呱呱,连绵如海。
群蛙因秧苗而欢歌,乡亲以新苗蛙声而劳作;我耕耘教坛,朝朝暮暮,用心血去育苗——那些蓬勃向上的山村孩子。诗人辛弃疾笔下的“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美景,不必远步溪桥,打开小窗便可饱赏。在如此诗情画意中教书,真是一种享受,真是一种福分。
晚间批改作业倦了,步向约五十米外的田埂,一不留神,惊起眠蛙扑通跃水,溅起一片蛙声。于是,情不自禁地振臂张嘴,一阵吐故纳新后,又回到灯下……
诗人袁中郎在给友人的书信中这样称许乡居生活:“丝竹以莺舌蛙吹代,奇士雅客以蠹简代。”山野没有急管繁弦与演员的演唱么?有的是鸟鸣与蛙唱。没有奇士高人为伍么?有的是珍贵的书籍。是的,一襟月色,两袖蛙声,半枕好书,我与中郎相似。新教学楼和体育场,诸多学子,便是我有胜于中郎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