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6月08日
烟台三中 高二4班 林昱彤
指导教师:王杰杰
八十载光阴流转,抗战的硝烟早已散去,而那段民族记忆却在文学的长廊中不断回响。老舍笔下鼓书艺人欲言又止的悲怆,艾青“用嘶哑的喉咙歌唱”的坚韧,穆旦见证民族站立的豪情——这些文字不是冰冷的符号,而是一个民族从缄默到发声、从屈辱到新生的声带震颤。当苦难在声带上结成老茧,那茧中破出的不再是哀鸣,而是穿越时空的精神强音。
老舍《鼓书艺人》中那位想说而不能说的表演者,恰是民族缄默期的集体隐喻。在铁蹄践踏的年代,连语言都成为奢侈品,爱国者的喉舌被无形之手扼住。老舍以艺人之口道出:“我想唱,可舌头像被钉住了。”这种被迫的沉默比呐喊更为痛切,它让爱国意志在压抑中发酵,在禁锢中膨胀。艺人的三弦于无声处积蓄着惊雷。缄默不是懦弱,而是在暴力面前保持尊严的最后方式,是民族精神在至暗时刻的自我保护。当言语被剥夺,沉默本身便成为最深刻的控诉,这是发自心底对压迫的反抗。
而艾青的诗句则标志着民族声带从喑哑到嘶哑的转变过程。“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种爱让喉咙宁愿嘶哑也要持续歌唱。抗战时期的文人,其创作如同带血的歌谣,每一个字都是声带撕裂的产物。萧红在战火中写《生死场》,巴金完成《寒夜》,曹白写《这里,生命也在呼吸》。他们的文字不是书斋中的精致工艺品,而是从民族伤口中流出的精神血浆。嘶哑不是缺陷,而是过度使用声带的证明;文学不是消遣,而是民族自救的生存方式。这种百折不挠的发声意志,正是文明得以延续的证明。
从老舍笔下那无法开口却又心怀壮志的鼓书艺人,到艾青那嘶哑却坚定的爱国呐喊,再到穆旦笔下民族站起来的辉煌成就,我们看到了民族魂在苦难中的坚守与升华,看到了时代精神在战火中的淬炼与传承。让我们保持这种发声的能力与勇气——既能低吟浅唱江南烟雨,也能引吭高歌大漠孤烟。唯有如此,记忆才不会风化成标本,而永远是一泓活水,滋养着生生不息的文化命脉。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每一个破茧而出的声音,都是对历史最好的告慰,对未来最美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