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3月24日
刘雪飞
我是从《爱莲说》中认识莲这种水生植物,又因为《爱莲说》中莲的君子形象而爱上莲。
《爱莲说》是一篇脍炙人口的古代散文,作者周敦颐,字茂叔,号濂溪,北宋思想家、理学家、哲学家,世称濂溪先生。
周敦颐自幼聪明好学。少年丧父后,他随母亲投靠舅舅郑向,后来在郑向的影响下进入仕途,为官30多年,历经宋仁宗、宋英宗、宋神宗三代皇帝,担任过知县、判官、通判、转运判官、提点刑狱以及知军州等职。周敦颐每到一地任官,都要在当地种莲,以此寄托志向,陶冶性情。他人在官场,人品如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秉公办事,不畏强权,所到之处,很有实绩。
周敦颐任职洪州分宁县主簿期间,将当时久久无法决断的悬案“一讯立辨”,一时间轰动乡邑,人们纷纷惊叹“老吏不如也”;他在南安任参军时,有个犯人罪不至死,但他的上司转运使王逵是有名的酷吏,想重判犯人。周敦颐与他据理力争,王逵不听,周敦颐当即决定弃官而去,说:“这样的官有什么可做的!杀人以媚上,我决不做。”王逵被周敦颐刚正不阿的气概所折服,最终依法审判了犯人,还推荐周敦颐做了郴县县令;他在广东为官时,当地官吏独占名贵端砚,却禁止百姓采石,对此周敦颐深恶痛绝、严令禁止,并规定官吏买砚不得超过两枚;1056年,周敦颐赴合州(今重庆合川)任判官,他清廉正直,深得民心,威望极高。《宋史·周敦颐传》评价其“事不经手,吏不敢决,虽下之,民不肯从”。
为官从政,周敦颐坚持正义、洁身自好,从不结党营私、攀附权贵,“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日常生活,周敦颐喜游历山水,与志同道合的大儒隐士交流论道、博学力行,“香远益清,亭亭净植”。1063年5月,周敦颐应邀与一群文朋诗友游玩聚会。兴之所至,大家相约写诗作文。周敦颐挥笔而就《爱莲说》。“说”是古代的一种议论文文体,大多是借一件事物或一种现象来抒发作者的感想。在《爱莲说》中,周敦颐托物言志,以莲花自喻,通过描写莲的气度、莲的风节,寄予了对理想人格的肯定和追求,也反射出不愿追名逐利的心理,表达了洁身自好的美好情操。并运用对比、反衬的手法,以菊的隐逸、牡丹的富贵与莲的高洁对比,反衬莲的高尚品格,成就了莲的君子象征。《爱莲说》共119字,结构严谨,笔意超越,言简意赅,情景交融,蕴藏着深刻丰富的廉政思想,是古代散文的精品,影响深远,被世代传颂,成为千古绝唱。
周敦颐提倡“文以载道”,强调文辞是艺,道德为实。笃其实而书之,美则爱、爱则传,贤者得而学之,是为教化。不务实,虽业师保勉,人也不学。不知务道德,而专以文辞为能,是“虚车”,实为弊端。务实,也体现在周敦颐为人做事的态度上。他做了一辈子地方官,虽无显赫官位,却一直胸怀坦荡,光明磊落,不逃避世事,也不追求荣华富贵,为官期间敢于担当,政事清明。他一身正气,展君子之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诗人黄庭坚评价周敦颐:“茂叔虽仕宦三十年,而平生之志,终在丘壑。”
1061年,周敦颐在江西庐山脚下修筑濂溪书堂,他将门前的小溪正式命名为家乡的“濂溪”。周敦颐晚年生活清贫,却将为数不多的积蓄用以开办学校、修缮学堂。他思想解放,注重开拓创新,讲究兼容并蓄,著有《通书》《太极图说》,阐述的理学思想在中国哲学史上起到了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成为理学的开山之祖。
1073年,周敦颐病逝于庐山濂溪书堂,终年57岁。他留给后世的,既有哲思深邃的思想,也有情操高洁的《爱莲说》,更有他清莲一般的人格精神。他提出的“修身、廉洁、奉公、爱民”廉政思想,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至今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