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1月24日
王春堂
在我只有十五六岁的时候,我们400多户的大村里,村东头我是唯一一个每天步行去牟平十中(今属高新区)就读的学生。到了冬天,特别是雪季,父母时刻惦记着我来回上学的安全。那些年雪大且频,每当下大雪,母亲总嘱咐我放学赶紧往家走,别在风雪大了以后迷糊道。
隆冬时节,我多少次出了教室要面对狂风怒吼、大雪像漫天盐末一样的天气,真是天地一色,难辨东西南北,恐怖情景令我又怵又怕。放学的路上,只身一人的我,只能半真半假寻觅或辨认着回家的路线。那时没有专门的人行道,只能抄近路跨沟越岭上学。无情的大风和低温像刀子一样,令我半个脑袋发麻,眼睛时而模糊,时而清楚,依仗着年轻连跑带跳往家奔。伴着夜色与风雪走近十公里的回家路,我常常是浑身上下汗乎乎的、筋疲力尽时才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村庄,还有在村口翘首相望的父母……
几十年转瞬即逝,邂逅三九降雪日,望着城区宽阔的柏油路,望着路旁整装待发的清雪车,望着中学大门外接孩子回家的人群,我心中说道,爹娘担心孩子上学走迷糊道的光景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