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从娟

我家有一个宽敞的大阳台，栽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从今年开始，慢慢地发展为“小菜园”了。

勾起我种菜欲望的，应该是那一盆小葱。春天时，婆婆从园里薅了一捆小葱送来。我看一时半会儿吃不完，就随手栽在阳台上闲置的大花盆里。也就三四天的功夫，东倒西歪的小葱苗全部都精神抖擞地挺起腰身，舒展着青绿的叶子。因不缺水分，小葱苗很快蓬勃了满满一盆。做饭时，过去拔下一棵葱爆锅，是特有趣味的事儿。

春天时，我去大姐家，看她在一楼小院里栽西红柿，就跟她要了两棵小苗拿回家栽上。那棵小的没栽活，稍大的那棵却成了气候。当开出了第一朵花时，我赶紧拍图发给大姐。她回我说，需要授粉才能结果。怎么授粉呢？我想了个妙招，把几根头发丝捻在一起，轻轻撩拨花蕊，如同蜜蜂采蜜一样，从这朵花飞到那朵花。付出就有收获，当看到结出一个个小绿球球时，那兴奋劲儿啊，好像捡了个元宝似的。

那棵葫芦瓜苗是在文化路小市买的。我把这棵瓜苗栽在阳台一角的保温箱里。这个地方不碍事，离防盗窗又近。果不其然，瓜苗儿苏醒后开始撒欢地长，蔓藤仿佛长了眼睛似地直奔防盗网而去，然后稳稳地缠绕上去，很快就织成绿色的一帘幽梦。虽然现在刚刚开了两朵小白花，但我感觉一个个的垂钓着的小葫芦瓜已指日可待。

我还栽了两棵辣椒苗，也是大姐栽剩下的。大姐说这是朝天椒，去年她栽了六棵，除了日常吃的，秋天还收获了一袋子，足够一年吃的了。说得我心花怒放，把两棵苗儿宝贝似地捧回家，找出空花盆把两棵辣椒苗栽上。在我的呵护之下，辣椒苗已经长成两棵小树似的，估计用不多久，一个个可爱的小辣椒便会躲在枝叶间与我捉迷藏。

青花瓷盆里长着满满一盆韭菜，叶片宽宽的，墨绿色，泛着油亮的光泽。我对这盆韭菜疼爱有加，喝完酸奶或牛奶，我就给纸袋里灌点水涮一涮，浇在韭菜盆里。喝了牛奶的韭菜简直是不要命地长，茎秆如手指般粗壮，像一盆兰花似的，观赏价值极高。要不是那天焖鱼需要韭菜做青头，我哪里舍得剪下它三棵？让它自由自在地长着，我看着欢喜就好。

花矫情，菜抗造。给点水，它就疯长，给点阳光，它就灿烂。我每日对它们频频观望，殷勤浇水，达到“一日看八回”的地步。那一蓬蓬的绿，绿得纯粹，绿得逼人眼，绿得让人感觉鲜活的生命在跳动。只不过是一捧泥土而已，竟然创造出这般奇迹！有时候会想，我时常双手沾满泥巴打理这些蔬菜的意义，是绿色节俭的理念？是勤劳乐观的品质？还是返璞归真的态度？这都是源于对生活的热爱呀！几个花盆里能收获多少菜？只不过是享受种菜的过程而已。

这不，我又拿起两个发了芽的洋葱头，栽到一个开过仙客来的花盆里。待到葱苗长大，清晨过去掐一些做蛋炒饭。从田间到餐桌，秒摘秒做，如此新鲜的葱苗就成了一碗蛋炒饭的灵魂。想想都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