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茁凯

五月初五，江水轻摇

龙舟划过水面，激起层层浪花

端午，一江水醒来

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起先是舌尖上的

三角形的粽子，圆的咸鸭蛋

蒸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几个稚嫩的孩子，跑到河塘

奔跑，打闹，往深潭里扔石头

累了就躺在浅滩，看天上的白云

听清脆的流水，不敢扎进五月的江心

直到现在，敬畏的事情与日俱增

有时，想到那些从坡上撬下的石头

它们躺在水底，或者去了远方

应该比在陆地，有更为壮阔的归路

有时，想起一些逝去的人

穿过民族动脉而过

芝兰为佩，荷叶为裳

月亮提起一盏灯，把澄明挂到天上

也洒到了水底

几个稚嫩的孩子

与江水、岩石一起变白，变透亮

临近端午，生命更加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