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功良

“分享激情，点亮未来”，今年春节过后，中国排球协会公布了集训大名单，中国女排备战巴黎奥运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看到短视频上播放的女排队员们挥汗如雨的训练场面，我不禁回想起当年与中国女排的那些往事。

上世纪80年代初，中国体育经过几年的努力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中国女排的进步更是显著。

1981年11月，中国女排参加了在日本大阪举行的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根据比赛规则，最后一场在同日本队的决赛中，中国女排只需胜两局，就可以夺得冠军。那天比赛开始后，中国女排先是2：0领先，事实上已经获得冠军。女排姑娘们压力瞬间释放，抑制不住的喜悦分散了注意力，被日本队连续扳回两局，比分2：2。

决胜的第五局，日本队以15：14率先拿到赛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女排姑娘们越战越勇，最终以17：15取胜，创造了历史。这是中国篮球、排球、足球三大球在国际比赛中取得的第一个世界冠军。无数中国人在收音机和黑白电视机前听到宋世雄激动人心的解说，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时任中国女排主教练的袁伟民在赛后讲话时也激动不已。

当时，正在备战高考的我，在姥姥家从电视中观看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比赛。比赛结束后，我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走到姥姥家的院子里。此时巷子口传来嘈杂的敲击脸盆的声音和人们的欢笑声。我仰望星空，哼唱起流行歌曲《乡恋》：“你的身影，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此后中国女排在国际大赛中连续夺得冠军，成为世界上第一支五连冠的球队。“女排精神”也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旗帜，成为一个奋勇拼搏、迎难而上的时代精神象征。时任中国排球协会副主席魏纪中先生曾在回忆录里写道：“在那个年代，再没有比女排酣畅淋漓的扣球，更能让中国人感到扬眉吐气的事了。”

我还记得，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上，中国女排与东道主美国队争夺冠军。“铁榔头”郎平一锤定音，最终中国女排以3：0战胜美国队首获奥运冠军。当女排姑娘们欢呼雀跃、高兴地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主教练袁伟民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像是置身于欢乐的气氛之外。电视画面上播放的是袁指导拿着记录夹，起身径直走过的特写。这个特写镜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烟台日报社的文体评论如此评价袁伟民：“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大将风度。”

袁伟民教练曾经担任过许多职务，譬如中国奥委会主席、亚洲武术联合会主席、国家体育总局局长等，但他最喜欢称他为“袁指导”。退休后，他曾多次来烟。2013年4月和2014年6月，袁指导曾两次来到烟台参加民间体育交流活动。烟台优美的环境、凉爽的气候和淳朴的民风，让袁指导赞不绝口。

烟台保税港区税务局原局长周宝山同袁指导素有联系，2014年6月，周宝山得知袁指导在烟台参加活动，便热情邀请袁指导见面。

金沙滩大酒店的院子里绿树成荫，在开满凌霄花的景观走廊下的石桌旁，袁指导和原女排队员曹慧英、李延军、沈散英等人边观赏景色，边聊天。

袁指导和蔼亲切，尽管已经70多岁了，但看上去精神很好，步履轻盈，像个小伙子。

袁伟民的名字是同中国女排的辉煌历史紧密相连的。当时，曾经叱咤风云的袁指导和女排队员们近在咫尺，我甚是激动。回忆起在日本大阪那场球，我对袁指导说：“日本队防守很顽强，球很难扣死，关键时刻您叫了暂停，跟队员们布置了什么战术，那么管用。”袁指导轻描淡写地笑着说：“就是告诉队员们，十几亿人在看着呢！即使已经是冠军了，这场球也不能输。还好，队员们顶住了巨大的压力。”

酒宴期间，大家把酒言欢，气氛相当融洽。女排队员们深情地回忆起跟随袁指导训练、比赛的往事，当年的拼搏仿佛就在昨天。曹慧英说：“袁指导眉毛一竖很是威严，训练起来太严厉了，每次都要练到筋疲力尽为止。不过，场下袁指导对队员们非常好，有说有笑的。大家都是为了出成绩嘛。”

周宝山早有准备，他买了十几个排球，请袁指导和女排队员们签字留念。面对球迷，袁指导和女排队员们十分热情谦虚。慕名而来的球迷请求合影留念，曹慧英、沈散英等高兴地起身与球迷合影。

询问过我的年龄后，袁指导说，我们这届女排，只有你们这个年龄的人才会记忆犹新。他指了指旁边几位年轻的服务人员说，她们这个年龄的人，知道的可能就不会太多了。

我接过话头说道：“不会的，中国女排为国争光，‘女排精神’鼓舞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这是宝贵财富。对为国家和民族作出过巨大贡献的人，老百姓永远不会忘记。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面对令人敬重的袁伟民教练，我说出了发自肺腑的一席话。

借着话题，袁指导和女排队员们畅谈起“女排精神”的由来和含义，以及在新时代的重要社会价值。望着袁指导，我心中感叹不已。

臻于绚烂而归于平淡。看得出，袁指导早已将曾经的功绩留在了记忆深处。在《我的执教之道》这本回忆录中，他写道：“即便离开了我的职位，我仍将关注排球、关注中国体育，并积极参与到全民健身的行列中去。”他还在继续为中国的体育事业默默地奉献着。

算起来，如今袁指导也有80多岁了。借这篇文章，向袁老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祝福，遥祝他健康长寿，享受幸福安康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