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独白

2024年01月26日

孙超

我的名字叫雪。在博大精深的汉语里,我还有一些别名,文雅而有趣,多达几十种呢!

先说说“霰”,也称“霰子”。清代雍正年间胶东籍的工部尚书李永绍,在《清雪》诗里是这样描述我的:“清雪佳名书未载,无声寒霰坠迟迟。”在他所说的这种情形下,我是小冰粒,圆形,也有圆锥形的;也有叫我“玉尘”的,也就是说,我就像玉屑自天而落;还有叫我“银粟”的,顾名思义,就是银白色的谷子般大小的颗粒,稀稀拉拉地下落;还有称我为“琼粉”的,是说我凌空挥洒,就像是白玉的粉末哟!

后来,我摇身一变,成为雪花,摇摇摆摆,莅临人间。也有很多诗人把“雪花”叫作“六出”,或者“六花”的,这是因为世间的花,花瓣大多是五个,而我呢,则是六瓣的!飘舞在空中的我婀娜多姿,诗人们还昵称我为“玉蝶”“玉絮”“琼花”“玉花”“柳絮”“六英”“六葩”“玉蛾”等。

若是无风,我便会“欲验丰年象,飘摇仙藻来”。想想看,那些树枝、竹叶等,全都被我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简直赛似“仙藻”了!“千树万树梨花开”,描述的也是这种壮观的景色。

我要是舞兴大发,便如同《水浒传》里描写的那样:“玉龙酣战,鳞甲满天飘落”。入冬以来,我频频光顾华夏大地,尤其是在烟威一带,往往逗留数日之久,铺在地面的厚度一度竟达74厘米——这可是官方媒体报道的,我又一次成功地将烟威地区打造成了名副其实的“雪窝”!

以上那些对我的叫法都很雅致,还有一种别称另类而有新意。这全拜唐代大文豪柳宗元所赐。他曾这样写道:“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意思是说,广东罕见下雪,一见到我,不要说人,就连狗都极为惊喜,狂吠奔走了好几日。此后,我便又多了“犬狂”这么个怪怪的名字!——其实啊,它们是因为喜欢我才发狂的。许多南方人冬天来北方旅游,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与我来个零距离接触!

最后我要说,能永远与人类和谐共存,是我最诚挚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