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节气一到，冬日的“冻人”模式启动，烟台的气温降至零下，这对露天摆摊却无处避寒的摊贩而言，更到了一冬最受考验的时节。

从17岁开始踏入海鲜水产行当到如今，张福杰已跟鱼虾蟹贝打了24年交道。孤独、寒冷，热闹、忙碌，这两种看似不同的状态，一直在他的生活中交织、切换。

清晨5点多，张福杰开着小货车驶往烟台九田国际水产品批发市场。街头空无一人，而在幸福北路，夜色被一束束车灯刺破，运送海鲜的货车在此有序进入市场。很多人和张福杰一样，天不亮就要来这里上货。

在批发区，各种鱼虾蟹贝被整齐码出，新鲜海鲜品类丰富，来上货的人也已经忙碌起来。张福杰来到熟悉的货摊。“兄弟，昨天订的货到了吗？”“早给你留好啦，进来吧大哥！”虽是室内，大家还是裹着厚厚的衣物。两人对话间，呼出一团团白气。水产人冬天御寒必备的“三件套”就是防水大棉鞋、加绒橡胶手套和自带的一大壶热水。大家都裹得严实、装备相似，很多时候凭声音认人。

三筐螃蟹、一筐爬虾，张福杰一趟趟搬上货车。不一会儿，他的发梢和胡子都挂上了一层白霜。“钱转过去啦，走啦！”顾不上休息，张福杰就忙着赶回文化路市场的自家摊位。

拉开卷帘门，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水箱加热器打开。“冻了一晚上，水太凉了螃蟹受不了。”比起自己的冷暖，螃蟹的水温显得更重要。张福杰顾不上给自己拧开小太阳加热，又开始忙着卸货、摆货、分拣，给老客户备货。“这么冷的天，活动起来就不冷了。”冰冷的水将张福杰的衣角湿了又湿，他的脸被冻得通红，手上的活一直忙个不停。

冬天海鲜价格高，散客走量少，最主要的还是餐馆、饭店等的客户，上午是一天最忙活的。午休和下午这段时间，偶尔会来几个顾客，但基本整个市场的人都少了，这就需要他既要忍受冷清，又要忍受寒冷。一直到晚上6点多收摊，张福杰都要守着这个摊位。

上午没觉出来的冷，坐得久了，寒气就“浸”透了衣裳，凉意沾满全身。上身还好，最冷的是腿和脚。“我现在穿着两层羊毛袜、三层保暖裤，要不时间长了真会伤身体。”张福杰说，冷了，就起身走走、站站，喝点热水提提温。“摊在人在，顾客少也得守摊！”

被问到这么辛苦是否想过转行，张福杰笑着说：“各行有各行的辛苦，我还年轻身体棒，干习惯了倒也不觉得苦了。只要是靠自己双手创造更好的生活，家里人健健康康，孩子一天天长大，不就很幸福快乐吗？”

YMG全媒体记者

张孙小娱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