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发利

冬日天黑得早，下班时，路上已是灯光璀璨、车流如织，归家的人脚步匆匆。此时的菜市场，也迎来了一天中最后的热闹。

一阵寒风刮过，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摊主们套着厚厚的棉大衣，热情地张罗着眼前的顾客，希望早早卖完收摊回家。

在一处水果摊前，一位温雅娴静的中年女士，挑选了两串葡萄让摊主大姐包装称重。晶莹的葡萄在灯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让人联想到一家人晚餐后吃着葡萄闲坐的温馨一刻。

就在摊主熟练地称好葡萄准备打包时，那位女士突然说：“大姐，等一下。”

摊主手一停，热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分明在想：“怎么了？葡萄有什么问题？”

原来那位女士发现果箱底部散落着一些脱落的葡萄粒，都很饱满成熟，就说：“大姐，这些葡萄粒也不错，您一起给我打包称了吧。”摊主不好意思了，说道：“妹子，这些脱落的葡萄粒很少有人要，怎么能卖给你呢。”

那位女士笑了笑说：“这些葡萄粒今晚我买回家吃掉还不算浪费，您若明天再摆出来卖，品相可就不好了。”

最后，摊主还是把葡萄粒一起打包给了那位女士。

那位女士付完钱提着葡萄转身刚要走，摊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招呼了一声：“妹子，你等一下！”那位女士旋即停下，清澈的眼神中也是带着一丝疑惑，分明也在想：“有什么问题吗？我没少给钱吧？”

只见摊主跑出摊位，手里拿着七八个猕猴桃塞进那位女士的购物袋里，说道：“妹子，这些猕猴桃可甜了，你拿回家尝尝，这是大姐的一点心意！”

还没等那位女士说什么，摊主就亲热地拥着她的肩膀，把她又往前送了几步，一转身跑回了摊位。

手提购物袋的那位女士回望着大姐，满脸笑容地说：“谢谢大姐，我着急回家做饭，改天我再来……”摊主也是满脸笑容，冲那位女士挥了挥手。

风，不知什么时候小了，雪花，在温暖的灯光下如精灵般飞舞，落在发梢、落在肩头、落在怀中，又欢快地飘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