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之变

2023年09月08日

刘卿

李家沟这个小山村,坐落于莱阳谭格庄镇,我一共去过两次。一次是十多年前的秋天,去给一户人家安装卷帘门。一路的颠簸,感觉身子骨都快要散了,打了好多遍电话询问后,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蛰伏在深山中的小村。

那时我想,下次说啥也不来了。当干完活离开时,对这个小山村还是生出了几分好感——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就像干活这家的老人,在我们临走时,坚持要送我们一兜栗子,说大山里的东西好吃。

再次来到这个小山村,是今年六月末,我们一行人采风而来。一路畅通就到了小山村,没有颠簸,也不用东拐西拐,宽宽的水泥路,标志性的村碑,红红的灯笼,凉爽的山风,潺潺的溪水,洁净的街道。

李家沟,我又来了,看到的是一个脱胎换骨后蜕变的小山村。踏进村史馆,才知道这是个有着四百多年历史的小村,也触摸到了记忆中的那些农村老物件。在白鳝井旁,我们尝到了甘冽的井水,聆听了美丽的神话,老石磨一个连着一个,匍匐在地上,留下不灭的印迹和石头的坚韧,在百年栗树下,我们体会到了沧桑和生命的不屈……

虽是炎夏,却山风习习,仿佛置身在一座巨大的天然氧吧中,感觉呼吸既顺畅又自由。在拾级而上的盘山天梯上,感受着“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的意境和“百里挑一”的美好寓意。脚下的一百零一级石梯,是村里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不动用任何机械,靠人工和智慧一点点砌成的。拾级而上,路边就有桃树、栗树、杏树……郁郁葱葱,调皮的枝条时不时拂打一下,像是亲昵地欢迎外来的客人。登上山顶,小村美景一览无余,白云蓝天下,红瓦白墙,绿树青水,让人神旷心怡。山草覆顶的凉棚,是村民就地取材搭建的,在木凳上坐一坐,听山风在耳旁滑过,犹如在低唱乡间独有的小曲。侧目瞧见摇曳的小花,粉红的、黄黄的、白白的,随风送来淡淡的清香,不远处田地里的花生、玉米、豆子,都在铆足了劲生长,要回馈栽种者一个丰硕的秋天。

返回时,在杏树下巧遇一名少妇,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咿呀学语。我们自来熟地聊起来,少妇轻声细语说,“你们若是麦收时节来,可以尝到好吃的麦黄杏,现在这棵树上的杏子稍差点。”说话间,她绕到树下,伸手摘下几个大大的杏子,“这几个快熟了,吃起来还可以。”我连声道谢,她的善意和淳朴,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个老人。

不知不觉要离开了,刺激的溪涧越野车还没尝试,好玩的彩虹滑道还没感受,浓情的民宿也来不及住上一宿……多想沉醉在小山村,沉醉在淳朴的民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