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革

静坐窗前，听雨打窗棂噼里啪啦的清脆悦耳声音，看牵牛花在雨声中灿然绽放。

还是去年秋天，我在小区西北角发现了它，蓝中带紫、紫中带蓝，如同一群翩翩的蝴蝶。留意着，待到种子成熟时，我便采摘了几颗饱满的黑色种子保存着，今春栽种在窗外蔬菜盆里，每天按时浇水，盼望着新芽的萌发。几天后，种子听到了泥土的呼唤，一粒豆大的绿色芽苞探头探脑地冒了出来。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牵牛花的绿色芽苞逐渐抽出了叶片，心形叶片碧绿婆娑。叶片中很快又长出了细长的绿丝带般的藤蔓，伸着长长的触角顺着窗外的不锈钢管向上疯长。

第一朵牵牛花盛开在一个日出芬芳的清晨，这让我惊喜连连。在我的印象中，牵牛花应该在秋季开放，怎么会在夏季盛开呢？也许是牵牛花的花期很长，从夏季开到秋季？后来，牵牛花每一天都有惊喜绽放，绿色的叶片婆娑起舞，数不清的花骨朵含苞欲放，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每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牵牛花就会开放，从一朵到几朵，最后盛开的花朵缀满窗户，在风中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到中午太阳灼热时，绽放的花儿就会慢慢收拢合起，如薄薄的羽衣，又会变成玫红色。若像今天，适逢下雨，聪明的花儿就会一直开着，浸润着雨水。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雨水滴落在花瓣上，花瓣一颤，花的芬芳浸润雨水的清凉，沁人心脾。

小时候，孩童们叫牵牛花是“打碗花”，在晨光里，摘下一朵，插在发丝间，或者点缀在柳条编织成的帽子上，感觉好美；或把一朵花揉碎后，欢快地喊着:牵牛花吹喇叭，你家的碗打了。一段段关于牵牛花的美好回忆，就这样跳进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离离牵牛花，藤蔓绕业棘。看着雨中的牵牛花，感觉花草也是有灵性的。看那柔软的藤蔓触角，在风中飘来荡去，寻寻觅觅，不停地寻找着自己最后的归宿和依靠。触角轻轻地缠绕在不锈钢管上，依靠集体的力量努力向上，攀爬在窗檐下，见无处安放，又会转换方向，调皮地向下弯曲。好像商量好了似地，它们又弯曲着缠到了另一不锈钢杆上。那紧紧包裹的花蕾，那含苞欲放的花苞，那嫣然绽放的花朵，在雨声伴奏下，展露芳华。我用手机拍下雨中的花朵，配上《来生再续未了情》的乐曲，制成小视频播放，蓝中带紫，紫中带蓝的牵牛花似乎也与我一起倾听……

仰望雨中的天空，雨水冲刷着树的蓊葱，一只小鸟鸣叫着，扑棱着翅膀，躲在密集的枝叶间。风雨中的鸟儿呀，怎么不去巢中躲避风雨？是不是要和我一起欣赏牵牛花的美丽与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