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2月17日
◎邢俊岐
古稀之年,与儿时玩伴大龙、敏基、张冀相聚。酒水之间,谈笑甚欢。忆起孩童时代,无不感慨万千。
我与大龙同庚,敏基、张冀小我俩一岁。那时候我们活泼好动,整天无忧无虑地玩耍在一起,并时常突发奇想地做出一些失格和危险的事情。
我和张冀住一个院子。我家住东厢房,他家住北屋楼上。院子三间西厢,平顶是一个大平台,四周有水泥栏杆或矮墙,从二楼的外走廊西头有水泥台阶通到平台上。西厢房的西面连着两个院子。院子的几棵树上,时常有麻雀光顾,叽叽喳喳地叫着,很是烦人。一天,我们几个拿着汽枪聚集在平台上面准备打麻雀,忽然发现隔着院子一栋二层楼的外走廊上,出现了几个男孩的身影,正朝着我们不时地吆喝着什么。张冀拿汽枪瞄了瞄,然后扣动扳机,瞬时对面就有哭声传来。反应过来后,我们马上下楼,绕道跑到那座楼上,只见其中一个小子用手捂着脖子在乱叫。扒开他的手一看,只见脖子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红印,可能是被子弹蹭了一下。我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并把他们教训了一顿,然后返回家中,庆幸没有造成恶果。
楼上张大叔(张冀的老爸)在走廊上晾晒小杂鱼,有一天发现少了几条,张冀判断是被野猫叨走了。于是找我和他晚上一起抓猫。当晚我俩躲在黑暗中,等待着野猫的到来,但直到半夜也没有等到。第二天我俩又研究了一个钓猫的办法,我找到一个大鱼钩,用尼龙丝线绑好,然后挂上小鱼干当猫饵,一头拴在水泥栏杆上。我俩觉得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而且还不用熬夜,只等野猫上钩。天亮后,我们才发现计谋以失败告终。只见一截鱼线随风摇曳,带猫饵那段线不翼而飞,野猫也不知所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们的家傍海而居。我们经常结伴到烟台山或东炮台海边的礁石上用手把线钓鱼,退大潮时也时常去海边赶小海。家中餐桌上每每呈现着我们的收获,既有满身通红的螃蟹、黄亮肥胖的飞蛤、青玉色的马蹄蛤、又有鲜亮的小海鲋鱼……
夏天在蔚蓝的海水中我们更是惬意自得,像鱼儿一样无拘无束地展示着各自的泳姿。特别是当满潮时,我们会站在岸边练习跳水,身体笔直地跳入水中,我们称为“跳冰棍”。小伙伴当中只有大龙能够将飞燕或镰刀两个动作跳得无比优美,把我们羡慕得要命。
当伙伴们长到十四、五岁时,其中几个人又迷上了乐器。我和敏基开始学了竹笛,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就能够吹奏一些当年流行的歌曲了,如《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等。虽然没有什么技巧含量,但我俩心中充满了喜悦。敏基同院的广平大哥比我年长两岁,当时在我们胡同里他可是个玩乐器的天才,竹笛、二胡、小提琴等乐器,水平都很高,我俩一直都在他的指点下学习基础知识,练习技巧。后来受广平大哥的影响,我们自不量力地又学了别的乐器,敏基又学了小提琴,我也学了二胡。在学习乐器的过程中,真切地体会到了“千日笛子,百日笙,三年胡琴压碾声”的含义。初练时,所发出的杂音声声入耳,吵扰得四邻不得安宁,没少受到邻居们的抱怨和制止,时常受到家长的喝斥。当我和敏基都能熟练吹、拉之后,邻居们也不再反感。我们几个也时常凑在一起练习各种乐器,适时地也会来上一次合奏,倒也是其乐融融、心旷神怡。
忆童年往事,历历在目。岁月有情人亦老,愿伙伴们在耄耋之年童心永驻、情谊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