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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 全靠演技 ——评李七修中篇小说《话剧演员》 烟台晚报 2024年07月31日

许锐锋

后排右起第二人为小说作者李七修

当年话剧《雷雨》的宣传海报

最好的戏剧,也不过是人生的缩影。

——莎士比亚

出身农民家庭的白大强和出身军人家庭的张雅风,同时考上了地区话剧团。在学员业务考核汇报演出《雷雨》选场中,白大强饰演的周萍和张雅风饰演的四凤,得分排名第一。二人因戏生情,相互爱慕。在外人眼里,白大强长得高大帅气,像极了电影明星王心刚,张雅风文静而有气质,二人简直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可是,当白大强的母亲薛梅萍听说张雅风是当年支左的军代表张冶的女儿时,却晕了过去,被送进ICU。白大强对张雅风说,雅风,我妈说了再见到你她非死不可。

张雅风相信自己命中和白大强走不到一起,甚至连泪水和悲伤都没来得及倾诉,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一个巨大的问号和感叹号同时浮现在眼前,吸引着读者一探究竟。

直到张冶因心脏病突发离世,女儿雅风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一本发黄了的日记本,这是张冶在渤海县“三支两军”时写下的日记,才真相大白,揭开了谜底。

如果说人生是一个舞台,生活是一场话剧,每一个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演绎着不同的戏剧版本的话,那么张冶就是一个“出色的”话剧演员。如果不是他的日记暴露了他的隐私,他就是当年“三支两军”的那个模范人物,他就是善始善终、光荣退休、住进省干休所的一位师级干部。

当年在“三支两军”工作即将结束时,张冶借醉酒之名,性侵了县招待所最漂亮的女服务员薛梅萍致其怀孕,让招待所所长白志坚迎娶薛梅萍,并一辈子为其保密、背黑锅。后来白志坚在抗洪抢险中牺牲。从此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薛梅萍,再无人知道白大强原来是张冶的儿子。白大强和张雅风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上演了现实版的《雷雨》(剧中的周萍和四凤则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关系)。难怪白大强的母亲薛梅萍以死相逼,死活不同意他俩的婚事。

张冶的恶行毁了招待所服务员薛梅萍的一生。薛梅萍与白志坚的婚姻是无爱的婚姻,而无爱的婚姻是不幸的、痛苦的。他们天天吵架,吵得昏天黑地,吵得一塌糊涂。无辜的白大强从小就是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度过的。这对夫妻最后不得不分居两地,想吵架也见不着面。

《话剧演员》(《山东文学》2024年第6期),虽然是一部3万来字的中篇小说,但由于作家构思巧妙,伏笔生辉,却有着小小说结局才常见的出人意料的艺术效果。

比如:白大强总觉得父母之间一定有什么事,不过年不过节时父亲常年不回家。

当张雅风领着白大强来到自己的父母面前时,母亲刘淑卿瞪着眼睛将白大强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拍着巴掌哈哈大笑说,老张啊,你看雅风这位同事长得怎么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办法总比困难多。想要圆满解决这个问题我想到一个人,那就是白志坚(张冶日记)。

此外,文本对马川导演、曹书记、蒋爱武、王荣红、郭小聪、纪思等人物的众生相描写,虽然着墨不多,却也个性鲜明,印象深刻。

记得当今西部一位优秀作家雪漠曾经说过:文学的真正价值,就是真实地记录一代人的生活。告诉当代,告诉历史,告诉世界,在某个历史时期,有一代人曾经这样活着。我觉得,李七修的中篇小说《话剧演员》,就体现了这种文学的真正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