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本人应邀参加了由烟台市作协和璜山书院共同举办的《老物件中说胶东》一书首发仪式,结识一众本埠文学大咖及各路媒体朋友,现场高朋满座,胜友如云。《老物件中说胶东》生动记录了胶东老物件及其背后的故事,是胶东民俗与历史的珍贵再现。书中有传承之宝、风雨之迹、记忆之痕,是民俗与文学的嫁接,书写旧千年民俗之荣光,描绘新百年文化之辉煌。
正如烟台璜山书院院长邢纪波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收藏的老物件,每个家庭都有自己数代相传的传家宝,每个村庄都有自己风雨沧桑的历史遗迹,每个城市都有自己深深烙印的历史年轮。倘若没有了白石村的海贝石具,烟台便缺少了七千多年的骄傲;倘若没有了阳主庙的传说和遗迹,古莱子国和齐国秦朝的风韵便减色不少。”老物件就是凝固的历史,也是地域民俗的生动再现。
从这些凝聚每位作者心血和情怀的文字中,你会捕捉到亲情、乡情、友情。时间如一杯陈酒,用沧桑世事去酝酿,用酸甜苦辣来勾兑,在长久的岁月中,这些老物件便被赋予了人文情怀。在这些看似琐碎的真情诉说中,你能体会到文化和美德的薪火相传,一脉相承。老物件是昨天留给我们的生动阅读素材,又何尝不是今天留给明天的酝酿和期望呢?
书页沙沙,思绪随着文字流淌——
老家的辘轳井是挥之不去的念想,它随着文字发酵,井绳一上一下地摇着,扯不断的记忆镌刻在岁月的页面上。爷爷的柳条篓、奶奶拉过的风匣,静静地躺在璜山民俗博物馆里,百年的时光依然清晰可见,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温暖而亲切。遥想当年,爷爷汗流浃背地在农村小院里,坐着马扎,编着条篓;奶奶在灶下拉着风匣,吹走缕缕炊烟,做一锅粗茶淡饭……那几片几乎被磨平的石磨静静地安放,它曾经碾过金黄的岁月。石磨长年累月地转,锋利的磨齿渐渐地被磨得平滑了,从前的温馨画面存储在慢慢消失的光阴中。至今在农家的小河边,依然有一些几乎没有棱角的石磨孤独地守候着。
马拉大车、农用小推车,应当是胶东一带农户的标配,在大规模现代化耕种的今天,它们已成为博物馆中供游人参观的文物,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和眼下的沧桑。在机械没有普及的年代,一辆马车,如同强壮的父亲一样,撑起一个家庭的天。“满院珍珠满院黄,大小车辆各家忙。相逢邻里皆花脸,头绕轻烟汗水长。”最幸福的时刻,就是躺在装满粮食的马车上,嗅着淡淡的粮食清香,仰望着蓝天白云,颠簸在泥泞的阡陌上,无限地幻想着。父亲的马车载着美丽的四季光阴,在我的内心深处发出永恒的光,照亮我遥远的梦。
老物件,寄托的是情怀!每次回到老家,都要去抚摸祖母的陪嫁箱子。箱子上的油漆虽然已经斑驳,但仍能看出它当年的颜色。它记录着我和祖母一起度过的十三载春夏秋冬。祖母的箱子里有针线、鞋帮、纳的鞋底、毛线、毛线针、布头布碎、夹鞋样子的书等。当然,放在箱子最底下的永远是去世的爷爷的照片,祖母每次拿出来看,都会一声叹息,不思量,自难忘。祖母的陪嫁箱子里,最后放入的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寿鞋。
过去的岁月,大抵不是记忆中那般温馨与美好,有阴霾,有不顺、痛苦与哀愁,因为时间和空间编织起来的巨大的过滤网,那些窘迫、那些苦难、那些困顿都被虚化了。多少年后再回首,我们看到更多的是记忆中最柔软的人与场景。
每个读者心中都有着承载自己特定情感的老物件,在某个机缘巧合的契机下,便会散发出无尽的韵味。这种情怀是经过对身边诸多美好事物的长久熏陶后,饱含深情的理性思考,更是亲情、乡情、友情抑或是爱情汇成的思念长河中的涟漪。
史书大多为权贵记录“家史”,大多数普通人更像是写在沙滩上的文字,浪一来,风一吹,就彻底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而《老物件中说胶东》的诸位作者,用独特的经历,炽热的情感,定格了这些跨越时空的老物件和与之相伴随的温馨故事,书写普通人真实的历史,为“讲好胶东故事,弘扬胶东文化”做出了独特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