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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平金牛山传奇 烟台晚报 2024年04月13日

张洪财 刘甲凡

在牟平区水道镇政府驻地东南方向一公里处,有一座小山叫金牛山,是咱胶东地区颇有名气的黄金产地。据1936年版《牟平县志》“矿产篇”中记载:“金牛山的金矿脉,南起乳山,北至玉林店乡哈狗山,长约30公里,均有规模不等断续露出的含金硫化铁石英矿脉。自隋唐以来,历代均有开采。”“金牛山矿曰茅山,矿床生于花岗质片麻岩中,石英脉每吨含金约三钱五分,清光绪二十年开采颇盛。”围绕着那些黄灿灿诱人的黄金,千百年来,这里发生过许多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传奇故事。

两个美丽的传说

金牛山最初叫茅山,后来缘何改称金牛山?在1990年版《牟平县志》“民间传说”篇中,记载着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

古时候,有两个牧童在金牛山(今水道镇)放牛。一天,一个牧童说:“咱放了9头牛,吃草时却是10头,回家时还是9头。”另一个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一头老牛,说它是金牛,住在这个山内。老牛还说,我是它的主人,要想得到它,只要把瓜蒂像钥匙那样一扭,山就开了,便可牵它回家。”

牧童的话被一个“坏肠子”的人听到,他偷偷观察:牧童把牛赶到山坡后,果然有一头金牛从山内钻出来,混在牛群里吃草,吃饱后又钻进山内。“坏肠子”暗自窃喜,只要找到瓜蒂,就可以得到金牛了。可是,究竟瓜在哪儿?“坏肠子”和牧童都不知道。于是,“坏肠子”就在山的周围到处寻找。

山的东面有一老翁,种了一片西瓜,长势喜人。当西瓜六七成熟时,一天夜里,突然下了场冰雹,把西瓜打得稀烂,唯有一棵瓜蔓完好无损,上面只长了一个西瓜。老翁蹲在那个西瓜旁,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坏肠子”见状,心想,这瓜准是开山的钥匙。便上前拜见老翁:“老人家不必伤心,晚生愿以百两金子买下此瓜,以接济老丈生计。”老翁听了半信半疑,当接到黄金时,才作揖致谢。

“坏肠子”日夜守候在瓜旁,唯恐它飞走。当瓜熟了,他便小心摘下来,面对金牛山一扭瓜蒂,山裂两半,只见一头金牛正在啃着石头、沙土,边吃边屙着金砖、金条、金豆,一堆一堆,金光闪闪。“坏肠子”喜得扔下西瓜,上前抓住牛尾巴,尽力往外拽。金牛回头一看,不是主人,便“哞”地一声吼叫,尾巴一甩,把“坏肠子”摔倒,冲出山外,直奔南海龙宫。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山又合上了,把“坏肠子”关在山内。

除了以上《牟平县志》的记载,在牟平民间还有这样的传说:那头金牛一个劲地往前跑,跑到“落脚山”前的一个小村子时,纵身跃上一个大石凳,在上面蹬了一下,留下一个牛蹄印,这个小村从此得名“落脚屯”,后来演变为罗家屯。金牛不歇气地向前跑,经过孙家庄时已是黎明,就停下脚屙了一泡屎。一位农夫正好出来捡粪看见了,就拿铲子去铲,可是怎么也铲不动。仔细看时,却是一泡金屎,一下子发了大财,这个村也因此被戏称为“史(屎)家庄”。金牛再向前跑时,遇到一个老太太正在碾谷,金牛此时又饥又饿,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吃磨盘上的粮食。老太太急眼了,赶紧用簸箕去挡,后来这个地方被人称为“簸箕掌”。

金牛跑啊跑,一直跑到南海边,纵身跳入海水中不见了。从那时候开始,人们就把茅山称为金牛山了。

一段列强入侵的屈辱史

清同治七年(1868),山东四府(济南、东昌、泰安、武定)道台李宗岱于金牛山采金,办事处机器房设在罗家屯东北河滩内。

光绪二十五年(1899),帝国主义势力侵入胶东,清政府与德国立约,准开登州五矿,本县茅山、桂山等矿均列约内。清德成立了“华德采矿公司”。立约后,德国人在金牛山铺设了轻便铁路,并在茅山后麓建筑西式楼房一座,备职员办公膳宿。

德国人先后在金牛山矿脉开了五处矿坑,一是在金牛山北麓向南开,坑巷宽大,内有横向五道,均向东开;二是在铜锡山东坡向西开,至矿脉转西南;三是在茅山北端洞口向南开,中间有东西隧巷;四是在金翅岭南坡向东北开,至矿脉转向北,向上开通山顶;五是在轨道山西南坡向北开,又在西坡、东坡各开坑一道,转向南北分打。

光绪三十一年(1905)合同期满,我国本应收回登州矿务,但由于德国人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登州五矿权力仍然操控在德国人手中。

1907年,清政府又与德国签订合同,同意延期2年收回登州矿权。新合同签订后,山东各界人士对德帝国主义继续霸占我国矿权的侵略行径深为愤慨,成立了“保矿会”,提出“坚决收回茅山五矿”,表示“如不废约,当限制开矿,抵制德货以为后盾”。德人迫于各界反对,又发现各处矿苗不足,恐开矿亏损,提出要清政府拿出白银80万两,方准赎矿。对于德商的讹诈,本应据理驳斥,但山东新任巡抚孙宝琦害怕引起外交纠葛,卑躬屈膝,与德人勾勾搭搭,于1909年以34万两白银将五矿赎回。

1938年,日寇占领了牟平。1940年2月,日军在水道修建了据点,随后就“占山为王”开办金矿,并以各种方式挟持水道周边的青壮年村民下井采矿,矿工们深受其害。直到1944年,八路军拔除了日寇的水道据点,金牛山才真正回到了牟平人民的怀抱。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我胶东解放区政府成立了东海采矿办事处,在金牛山腊子塂开采矿石,生产黄金和硫磺。同时,在莒格庄曲家口成立兵工厂,用在金牛山生产的硫磺制造军火,支援前线,为新中国的成立做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