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城郊,便有城乡生活随时切换的便利。
趁着周末,信步走出家门,满目春光,不知不觉,又走上了这条乡间小路。
随着新农村建设政策的落实,乡村的路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这条路原本是条窄窄的土路,现在已是两米来宽结结实实的水泥路了,大大方便了当地农民和行人的出行。
为了平衡绿化和农作物生长的需要,这条路只在一侧栽种了各种花树。
前些日子盛放的梅花已经消歇,梅树似乎又恢复到冬日的状态,生出的叶子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山茶花期较长,依然大朵大朵红艳艳地开在枝叶间,不见丝毫衰败的迹象。玉兰花,纯白的开一树,紫红的开一树,单一而纯粹。红叶李则是花叶互见,一树一树的红白相间,繁复而斑驳。紫荆花呢,紧贴着树干树枝团团开放,生生地将整棵树包装成一根根梅红色花棍。西府海棠开得满树满枝的娇红粉白,迎风峭立,花姿妩媚,楚楚有致,难怪词人晏殊面对珠缀一重重的海棠,发出“看叶嫩,惜花红,意无穷”的感慨,这时节,海棠就像缀满粉花珠翠的女子,由不得你不生出怜爱之情!樱花呢,树上依然缀满花朵,地下却已满是落瓣,一边盛开一边飘落,这是怎样的绽放?这样的生命里蕴含着怎样的恬淡与哀愁?树下的红花酢浆草已呈蔓延之势,今天一星一星的小花必将带来几天后的燎原之红,不知到时是否还有空暇来赴这场美丽的约定?
路两边的农田里,菜花一片金黄,幽香随风而至,蝴蝶穿花舞,蜜蜂蕊里忙,好不热闹。去年这田地里还有一户人家,住着一位老奶奶,我顺着菜花地里的田埂走过去,身上沾惹了好些花粉。我的走近,很快引起了那条中华田园犬的警觉,它支楞起耳朵,冲我汪汪地叫起来。老人从屋里出来,喝住了看家狗,问我为何事而来。我笑着说:“您屋后的桃花真好看,我想在那里拍些照片。”“哦,这个啊,拍吧拍吧,随便拍!”
我拍了几张后,邀请老人也来拍,老人害羞,始终不肯,只得作罢。临走时还嘱咐我:“姑娘,明年再来拍,我家桃花每年都开得盛旺呢!”可我今年再来,这里已经是一片完整的大田了,那间简陋的瓦房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看着不远处的新楼房鳞次栉比,我搜寻着桃树的芳踪。果然,看到了一株,虽然花开不多,但鲜艳的花色还是证明了它的存在,想必搬迁时是谁遵从了老人的意愿,让桃树跟着主人来到了新居?我边走边寻思。“姑娘,你是来拍桃花的吗?”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正是那位老奶奶,坐在门前晒太阳呢,她竟然还记得我!
“是的是的,哎呀奶奶,您搬到这儿来啦!新房子好漂亮啊!”我赞叹道。
“是的,党的政策就是好啊!你看,这房子又宽敞又亮堂,住着可舒服呢!”
看我拿起手机,老人说:“拍吧,留个纪念,别看桃花今年开得少,过两年会开得比以前更盛旺!”
告别老人,我沿着小路尽兴而归,听着流行歌曲《绿水青山》,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 丁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