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烟台日报》的情缘

2025年07月11日

孙超

我跟《烟台日报》是有一些缘分的。

《烟台日报》教我好好习武

1970年初冬的某一天,在捕俘拳训练场地,解甲庄公社武装部的一位干事,站在由全公社43名学员组成的队列面前,举起手里的一张《烟台日报》,眉飞色舞地说:“同志们,我们上报纸啦!”

要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得让我从头说起——

高中毕业后,我回村务农——当时没有高考这一说。入冬,武装部组织全公社的基干民兵集体训练,地点在部队驻地。

我村的男民兵被安置在部队的一处营房里。我铺好被褥,躺下跟邻铺的人闲聊。民兵连长挨着我躺下了,对我说道:“这次民兵训练,上级让每村挑选一个人,去参加新增加的捕俘拳训练项目,我准备派你去。”

我一听,极不情愿地说:“连长,我不行,你另派一个人去吧!”

“你有文化,人又机灵,我就看好你了!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学得好!”民兵连长不等我再说什么,腾地站起身走了。

军令如山,我只得服从。

训练十分艰苦,压腿、站桩、冲拳、踢腿……一天下来,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浑身哪儿都疼,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死沉死沉的。吃过晚饭,我倒头便睡,一觉到天亮,才解过乏来。我正想打退堂鼓,改变我主意的事情发生了——也就是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位干事一改往日的严谨,面带喜色,让我们列队听他读报。那是一则简讯,登在《烟台日报》上,反映捕俘拳训练队刻苦训练的情况。这使得我跟队友们深受鼓舞,训练更加投入,技艺长进很快。

在民兵训练总结大会上,全公社的民兵黑压压地列队站立在会场四周,观摩捕俘拳队表演捕俘拳。我们43名队员,从“直拳”开始,一直到“铲腿”结束,一气呵成,英姿飒爽,精神抖擞,整齐划一,收到了极好的表演效果,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那次,我被评为全公社的优秀学员(仅有三名)。回村后,在全村的民兵训练总结会议上,民兵连长把我好一通表扬,说我是好样的,为我村争了光。可是,他哪里知道,若非《烟台日报》那篇文章给我鼓了劲,说不定我会半途而废啊!

《烟台日报》成就我的文学梦

转过年,我被聘为民办教师。

好像是1984年吧,我的一篇小小说,被登在《烟台日报》的副刊“半岛文艺”上。小说原来的题目是“一只耧脚”,发表时编辑给改为“耧脚”了。

那时自己太懵懂,竟没有留意那一期副刊的责任编辑是哪一位!而今,那张报纸早就不知放哪了,否则,便可以据此联系到这位编辑,跟他(她)面谈或笔谈,一来表示感激之情,二来躬身求教。

记得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我上完课回到办公室,一眼瞥见我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邮件,寄件人一栏赫然打印着“烟台日报杂志社”。我当时说不出是紧张还是高兴。我坐了下来,摸了摸那鼓鼓囊囊的邮件,心里像揣了一只蹦蹦蹦地撞击着我胸口的小兔子。

邻桌那位年轻的女老师催促我:“孙老师,这是烟台日报社寄来的,该不会是你投的稿被登出来了吧?”

经她一说,其余几位老师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当众将邮件拆开了,一看,是数张《烟台日报》。我展开那带着墨香的报纸,目光鹰隼般在“半岛文艺”上掠过,心里一沉:版面上并没有《一只耧脚》!这让我的心凉了半截!不过,我发现其中有一篇文章的题目是《耧脚》。

“那或许就是我的《一只耧脚》吧?”我一边期盼着,一边蜻蜓点水似的浏览了一遍《耧脚》,不由自主地一阵狂喜:“谢天谢地,果然是我的处女作啊!”

那一天,《烟台日报》传遍了所有教师办公室,我任课班级的学生们得知这件事后,也纷纷要求我念给他们听,不少同学还因此喜欢上了写作。后来,在我的指导下,其中有好几位学生多次在全国中学生大赛中获奖。

这篇小小说的发表,不啻是编辑帮我捅破了文学殿堂那层神秘的窗户纸。此后,我信心倍增,笔耕不辍。我多次于各级征文大赛中斩获奖项,出版了50万字的《约山亭诗稿译注》,著有《张养浩元曲今译》《牟平遗香集今译》和八幕传统京剧《李永绍》。

回想起来,我习武,幸遇《烟台日报》的鼓励;我为文,承蒙《烟台日报》的眷顾。这也许是因我与《烟台日报》三生有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