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11日
张新玲
1983年6月23日本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于我而言却是终生难忘——因为这一天的《烟台日报》首次刊发了我采写的稿件《张国永夜修脱粒机》,从而激发了我这个农民通讯员的写作热情,让我成长为一名专职秘书。
我是1981年高中毕业回乡的文学爱好者。当年秋季,我给县广播站投寄了一封“听众来信”,呼吁农民朋友《不要放火烧荒》,不几天就被播出。之后,县广播站接二连三地采用了我采写的通讯报道,让我萌生了更高的追求,开始给上级新闻单位投稿,首要目标自然就是烟台地委机关报《烟台日报》。
翻开我的投稿记录可以清楚地看到,我是从1982年元月4日开始尝试着给《烟台日报》投稿的。可能是底气不足、勇气欠佳,也可能是摸不着边际、无处下手,全年我只投了5篇稿件,包括3篇小故事、1篇小小说、1篇评论稿,均石沉大海。
1983年,我调整了写作思路,加大了投稿力度,重点围绕大包干后农村出现的新气象采写新闻稿件。“中不中,往里拥。”我每周至少投出一篇稿件,上半年共向《烟台日报》投稿22篇,终于在麦收季节有了收获!
那是1983年6月中旬,正是胶东半岛如火如荼的麦收时节。我利用夜间看场的间隙,趴在窝棚里、就着一盏灯笼,将那几天的所见所闻写成《三夏纪事》一稿,内含三个小故事,小标题分别是“张国永夜修脱粒机”“有急事请找张维记”“义务后勤张丰来”,次日一早就投进了邮筒。因为我村是公社驻地,距离邮电所不远,所以寄送信件还算方便。
6月23日——这天是农历五月十三,村里逢集。上午我和伙伴去赶集,中午回来后母亲告诉我,村里大喇叭刚才广播张国永上报纸了,“说是下黑修脱粒机什么的”,我当即意识到是我写的稿子被采用了。于是我顶着烈日、一口气跑到大队部,见到了当天的《烟台日报》,果然在第3版“承包收麦第一年,新人新事令人赞”栏目里看到了《张国永夜修脱粒机》一稿。虽然只被采用了一个小标题的内容,也已经让我喜不自禁,当即征得大队会计的同意,将报纸带回家中收藏起来。
3个月后的9月23日,我的第二篇稿件《老子、儿子和种子的故事》在《烟台日报》第2版“学科学用科学”栏目发表。这让我的写稿信心大增,也对《烟台日报》有了更深的感情。
可惜的是,几天之后的10月1日,我所在的莱西县就由烟台地区划入青岛市。尽管县里的通讯报道会议已经布置不必再向《烟台日报》投寄稿件,但我仍然停不下来,继续投到了年底——从当年的投稿记录看,最后一篇的投寄日期是12月28日。
因为莱西已经划出烟台地区,《烟台日报》不可能再采用莱西的新闻稿件,所以从1984年开始,我停止了向《烟台日报》投稿。
虽然如此,烟台市北大街54号这个地址,却一直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连同那两篇稿子的版式,我至今未曾忘记。而6月23日那个炽热的夏天,我满头大汗地跑到大队部,看到自己写的稿子变成铅字登上《烟台日报》那一刻的激动心情,更是终生难忘。
1984年7月,我被招聘为乡团委干事,后来担任了乡党委宣传干事、街道党工委秘书等职,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我写的稿件也登上了《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经济日报》等中央级大报。我知道,这些成绩的取得,均起步于1983年6月23日那个火热的夏天,归功于随时陪伴在我身边的那份《烟台日报》……
(张新玲,山东省莱西市望城街道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