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徽村

2024年05月10日

高出(1574年—1655年),字孩之,海阳县徽村人。明万历二十六年中进士,曾任南户部主事、进按察副使、监军等诸多官职。不畏权贵,廉洁奉公,著有诗作《镜山庵全集》。

徽村已经不存在了。历史上的那个徽村早在上世纪40年代就被分成了民生村、建平村、常胜村。三个村紧密相连,散落在海阳市的东南沿海。在海阳历史上,徽村曾经与东村、夏村、行村并列为海阳四大名村。如今,徽村一分为三,夏村划归乳山,传统的四大名村不复存在。

我还是想写写徽村。

徽村不像行村,浪漫得离海边只有一步之遥。它像一个谦谦君子,身后的镜阳山与它有一段距离,眼前的大海与它也有一段距离。春夏之交,这山海之间的地方漫山遍野蕙兰盛开。那一朵朵盛开的蕙兰羞涩、明艳,恰似藏在深闺的小家碧玉,豆蔻年华之际,偷跑出来寻春。明永乐三年,浙江会稽县人高文明率家人路过此地,老先生一下子被这醉人的春色吸引住了,于是放下行囊在此安家,并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蕙村。胶东大地上从此多了一个姓氏,蕙村也成了胶东高氏的发祥地。

后来高氏家族出了一个著名的人物高出。高出将先祖取名的蕙村改称徽村,经他这一改,意思是有了——象征美好吉祥,诗意却没了。

关于这个高出,我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大户人家生一小孩,出生后没几天,家中要办宴席,家中女仆不知擀面杖放置何处,就问主人,结果还没等主人回答,襁褓中的小孩随口答道:“看看你身后的柜子后面有否?”女仆拿来擀面杖,十分诧异。主人也大惊失色,吓得浑身哆嗦,以为是妖孽降生,当天晚上趁着天黑,悄悄把他溺死了。没想到这孩子第二年又在高家降生了。满月时,宴请亲朋,大多数客人都到了,只缺一个还没有来,主人着急得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来?”这时襁褓中的婴儿说:“路上雪太大,还要稍等片刻。”言罢酣睡过去。还没等家人回过神,客人便到了。酒席结束后,孩子自然又遭扼杀。第三年孩子又来投生,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一次孩子变精明了,不再开口说话。这样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家人看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就是不说话,可急坏了。孩子心想,前两次你们嫌我说得早,这一次我还不说了呢。就这样一直到八岁他也不开口说话,家人十分着急。就在这个夏天,私塾先生带着这个孩子外出玩耍,看到路中间有一只癞蛤蟆,孩子就指这个丑陋的怪物说:“蜍(出)……”先生听后可不是一般的惊异,他急忙抱起孩子,看着癞蛤蟆头和四肢确实状如一个“出”字,心里想,原来这孩子是个神童啊!

历史上很多名人也有这种让人怀疑又广为流传的故事,比如王阳明,比如黄庭坚,比如近代的李叔同。

后来,父亲就给这个神童取了个名字叫高出。

高出,字孩之,号悬圃,明万历二十五年中举人,万历二十六年(1598)联捷成进士,那年他只有25岁。高出为官,做过知县,做过主事,做过郎中,做过布政司参议和按察使。为官期间,有不少廉洁奉公、不畏权贵、为民请命的故事。比如在江南布政使司任职时,在当地试行改革租佃制,减轻了佃民的负担。老百姓向来都是懂得感恩的,他们一商量,做了一个匾额,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德泽蓬门”,选了几个代表送给高出。这件事平民百姓高兴,可是那些豪门贵族就不干了,毕竟损了他们的利益,于是就唆使有点身份的人进京告状,告其“收买民心,图谋不轨”,这一看就有诬告陷害的嫌疑,结果当然是没有告成功。万历四十七年(1619),高出升任江南按察司。这是个相当于省委政法委书记的职位。高出在任时不只严于执法,更是严于律己。有个叫马华堂的富商,想巴结高出,送给高出的儿子10幅唐伯虎的画作。儿子本以为可以靠自己的政法委书记老子好好捞一把,结果这个事让高出知道了,亲手将儿子送入监狱,让儿子在里边悔过自新。为了显示自己执法严明,又自罚三个月的薪水,以赎教子不严的过错。为官做到这个份上,从哪个角度讲都是个好官。

天启元年(1621),执政的是熹宗朱由校,他从父亲朱常洛手里接了一个烂摊子。这一年,关外告急,努尔哈赤率兵不断挑衅。坐在紫禁城太和殿里的熹宗小皇帝为了加强防御,下了一道命令,命高出等数位干练官员赴辽阳任监司,充实防务。那时,代理辽东经略的是刚刚代替熊廷弼的袁应泰。他在辽东积极筑防,除了扩大边防,加强防御外,还收编了不少后金的叛将、叛卒。当时后金统治下的蒙古各部遭受天灾,不少灾民前来乞讨。见此情形,袁应泰说:“我若不救,他们必将投敌;我招收他们,可增加兵员。”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对于收编叛将、叛卒,手下有人提出反对,认为这些所谓的叛将、叛卒放在军内就是一颗颗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这官当大了很少有能听得进别人意见的,袁应泰也不例外。他依然下令招降。一时间,来他部队归顺的很多。袁应泰就把这些叛将、叛卒们编在辽阳和沈阳两城的军队里。大家总认为招的这些降兵太多了,很可能夹杂着金军间谍,成为他们的内应,袁应泰却自以为聪明,为自己能用蒙古兵抵抗清兵而自鸣得意。就这样,在他镇守辽阳不到半年后,这年的三月十八日,历史把这个日子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努尔哈赤亲率清军数万奔袭辽阳。那些蒙古降人果然作内应,经略袁应泰率军出城迎战,仅一天就溃散回城,很快辽阳被努尔哈赤大军攻破。袁应泰站在镇远楼举火自焚时,一定会后悔当初不应轻信敌人。袁应泰精明能干,以一介书生的身份走上战争的前线,但用兵非其所长,规划也不周密,以致最终失败。在明清战争的历史长河中,文人带兵打仗,他远远不及他的老前辈王阳明那样“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在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时,聪明的高出看到努尔哈赤来势汹汹,料定袁应泰镇守的辽阳必被攻破。高出表现得远没有袁应泰顽强和英勇,他丢盔卸甲,伙同牛维曜、胡嘉栋及督饷郎中傅国等人匆匆跑路了。你看他们跑得虽然理直气壮,却也丢人现眼。

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紫禁城,用自己的方式把前线的情况启奏万岁。当时的熹宗皇帝可能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也可能正沉浸在辽阳失守的痛苦中,没有深究,就把从前线回来的高出贬到山西当了个按察使司副使,并没有治他什么罪。高出当然心里满足,敬业有加,常微服出访,体察民情,来了雅兴还会慨然赋诗以表心中不平:

公余信步察民情,朱门筚户景不同。

公孙陶陶居楼阁,农子茕茕栖窑洞。

纸是包不住火的。辽阳失守,死了那么多人,还丢了大片国土,那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岂能让临阵逃跑者逍遥法外。不久,就有人上奏辽阳失守,身为监司的高出等人临阵脱逃,影响军心,动摇战局,罪不可赦。皇上回过神,随即将高出等人逮捕入狱。高出最后的结局是死于大牢。

高出除了为官,一生作了不少诗。万历刻本《镜山庵全集》,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全集收录于《四库禁毁书丛刊》。雕版原藏于海阳嵩山院,后嵩山院毁,遂不知所终。高出在狱中把自己的诗作进行了重新整理,著完《镜山庵初删稿》(六卷),现藏于烟台市图书馆,这是高出一生诗词之精选,也是他为后世留下的一笔文化财富。

高出之后,徽村高氏书香传家,人才辈出。高赟,清康熙三十年(1691)进士;高汝樽,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进士;高金藻,清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进士;高春藻,清嘉庆元年(1796)进士。徽村也因此闻名,成了名噪一时的海阳四大名村之一。

高氏后人以徽村为原点,很快就在胶东地区发扬光大。一个姓氏的发达,不是看他的根有多深,而是要看他的辐射面有多广。在短短的几百年里,高姓已经成了胶东地区最常见的姓氏之一,胶东高姓多出自徽村,徽村被认为是胶东高姓的发祥地。

高出,字孩之,号悬圃,明万历二十五年中举人,万历二十六年(1598)联捷成进士,那年他只有25岁。高出为官,做过知县,做过主事,做过郎中,做过布政司参议和按察使。为官期间,有不少廉洁奉公、不畏权贵、为民请命的故事。

高出之后,徽村高氏书香传家,人才辈出。高赟,清康熙三十年(1691)进士;高汝樽,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进士;高金藻,清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进士;高春藻,清嘉庆元年(1796)进士。徽村也因此闻名,成了名噪一时的海阳四大名村之一。

高氏后人以徽村为原点,很快就在胶东地区发扬光大。一个姓氏的发达,不是看他的根有多深,而是要看他的辐射面有多广。在短短的几百年里,高姓已经成了胶东地区最常见的姓氏之一,胶东高姓多出自徽村,徽村被认为是胶东高姓的发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