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梦》的漫漫创作出版获奖路

千呼万唤

2024年04月19日

2021年夏雨霏霏的六月,一声清脆悦耳的电话铃声,将范惠德从睡梦中唤醒。从远方传来长篇农村题材小说《孪生梦》获奖的喜讯,邀请作者范惠德赴省领奖,并与会介绍创作体会,正可谓喜从天降。

俗语云,功到自然成。上中下140万字的长篇巨制,早在2016年就杀青面世。记得当年12月份的烟台晚报《文学角》副刊上登载笔者一个版文字的《令人仰慕的文学高地》中,作为栖霞文坛后起之秀的范惠德的名字就以《孪生梦》的作者昭告读者,但长期以来,再不见其有关消息。

近日,范惠德同志突然携妻子登门,送来荣获山东省第十一届精神文明建设文艺精品工程特别奖(2012—2014)的《孪生梦》上中下册。此书还荣获烟台市第十届精神文明建设“文艺精品工程”特别奖,2021年7月又有幸入选“烟台人写烟台的书100部”,正可谓喜讯连连。

范惠德郑重地将其在获奖会上的发言稿《〈孪生梦〉创作谈》交给我,并满怀深情地讲述了他创作这部长篇的前因后果和切身体会,令笔者对面前的这位胶东汉子、退休老人肃然起敬。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伴随着广大农村的深刻变化,书写农民生活的长篇小说接二连三地出现,成为当代文学史上的新景观,诸如赵树理的《三里湾》、周立波的《山乡巨变》、柳青的《创业史》、浩然的《金光大道》……但作为反映胶东农村生活、书写胶东这片革命热土的农民形象和生活变迁的书籍,据笔者所知,《孪生梦》是首部。它填补了胶东当代文学史上的空白,特别是源于草根作者之手的,绝无仅有,值得为之鼓与呼。

在《创作谈》中,范惠德深有感触地说:“对于文学创作来说,我是一枚十足的草根族。”他出生在胶东农村,对农村和庄稼人情有独钟。他在“自序”中说,“其实我的根一直深深(地)扎在黄土地里:心与庄稼相通,情与庄稼人相融,息息相关,休戚与共”,他说“他从六七岁起,就跟爹下泊种庄稼,日月轮回,世事沧桑,自己同父亲一辈一样,经历了单干、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和联产承包制等漫长的岁月”。他深情地说:“庄稼人太好了,庄稼人太苦了!”于是范惠德决定要“挺身而出”,为农民高唱赞歌。这就是他创作《孪生梦》的初衷,也是他历经数载,锲而不舍为农民立传、高唱赞歌的力量源泉!

《孪生梦》的题材是生活提供的,作品的创作灵感,同样是受农村真实生活的启示。是目睹的一件事,让作家产生了创作冲动。范惠德长期从事农村教育工作,在其所在的乡村中学里,有一位烈士子弟,父亲的烈士墓就在村头。台湾海峡的坚冰被打破后,这位烈士的父亲突然回大陆探亲,一家人得以团聚。这一幕悲喜剧激发了范惠德的创作欲望,一发而不可停,激起了他创作长篇小说的激情和信心,从此走上了漫漫的文学创作路,锲而不舍。

为了完成这一夙愿,范惠德弃教从文。走上栖霞文化馆馆长的新岗位,为的是能多读书,充实自己的文学知识,日夜同书籍相伴。他白天正常工作,业余时间坚持爬格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饱尝了文学创作的酸甜苦辣,乐在其中。

范惠德给自己制定了创作计划,坚持每天写一个故事(2000字到4000字)。一年四季,不舍昼夜,经历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终于在1997年的一个雪花飘飞的日子,完成了140万字的长篇作品。但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紧接着,他就开始了漫长的寻求出版社的旅途。1998年12月下旬,范惠德身背满满两大保险箱底稿,只身赶往青岛火车站,然后转乘去广州的火车,一路颠簸地赶往花城出版社面见谢总编,盼望着梦圆花城。

就在夜奔花城的火车厢里,发生了一件令范惠德啼笑皆非的故事。正在夜里老范昏昏欲睡之际,忽听车警询问,这两个大箱子是谁的?老范赶忙回应“是我的”。车警又问,里面装的什么货?老范回答到:“是字纸。”“打开看一下!”闻听此话,邻座的旅友也被惊醒,一起将目光投向老范。范惠德赶忙将密码箱打开,满箱的稿纸呈现在众人面前。车警看后,歉意地说:“对不起,请收起来吧。”至此,误会解除,一切恢复了平静。

万万没想到,范惠德千里迢迢到达广州后,刚同花城出版社的领导见上面,正要研究出版事宜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20世纪90年代,两岸关系又趋紧张,《孪生梦》的出版计划又搁浅了……

功夫不负有志人,好事多磨。范惠德这位农民出身的草根族,有着与生俱来的坚强意志,他一往无前,屡败屡战,书稿最终被泰山出版社接纳。张炜、刘玉堂、谭好哲等学者组成专家组,经过集体讨论,一致赞成将《孪生梦》纳入出版计划。特别是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张炜,给予《孪生梦》高度评价,认为这是一部“草根族写作农民视角、史诗豪情的长篇作品”。千呼万唤中,《孪生梦》终于得以顺利出版发行,并获得省市文艺精品工程奖。

喜事连连。2018年12月12日,《孪生梦》免费授权中宣部宣传真情中心、中共山东省委宣传部通过信息网络向公众进行传播,2021年7月27日入选“烟台人写烟台书”100部。

栖霞这个“令人仰慕的文学高地”,又冉冉升起一颗草根族的文学新星,令人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