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里的乡愁

2023年02月24日

□张家锟

故乡似星,在如墨的夜色中坠入人们的梦里。

乡愁似水,在如歌的岁月中淌入我们的回忆。

儿时,聆听老师对乡愁的讲解时,我总是很难领会“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意境。那时,我想,乡愁也许就是“想家”吧?

那年冬天,妈妈和我陪着姥姥飞越海峡,来到宝岛台湾旅游。去台北故宫那天,我和妈妈因为是不是打车发生了分歧,姥姥则出来护着我,责备妈妈跟我说话的方式太激烈。此时,一位站在我们旁边的姐姐主动跟我们搭话:“你们是大陆来旅游的吧?”软糯的声音让我们急促的心情平复下来。“哦,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问。“因为你们的山东口音与我的爷爷奶奶是一样的呀!我要坐公交车,恰好路过台北故宫,一起吧,不要打车了。”

路上,这位姐姐告诉我,她的爷爷奶奶都是年轻时从山东来台湾的,她的爸爸妈妈和她则是出生在台湾。她小时候犯错被爸爸妈妈训斥时,爷爷奶奶总是极力回护,说话的神情与口音跟刚才我的姥姥很像。姐姐说,爷爷奶奶在世时,希望后辈能够记住家乡的口音,说这是回家的船票,是认祖归宗的钥匙,但爷爷奶奶过世后,她记忆中的家乡话语调已经有些模糊了。

姐姐下车时,对我姥姥说:“阿婆,您让我又听到了奶奶的声音,而且竟然还能听懂好多。虽然不会讲,但我知道这是家乡的声音。谢谢您。”

乡愁是乡音,是味道,是故土,是祖先生活的过往;乡愁是中华文化特有的基因,是中国人特有的情怀……

心有乡愁,对故乡的思念便有了方向;心怀远方,魂牵梦绕的便是祖国与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