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张瑜宸

4月底，华夏酒报微信公众号推送了《飞天茅台跌破2000元，谁喜，谁忧？》一文，备受关注。近日，《华夏酒报》记者在京东平台上再次看到茅台价格出现明显波动：部分店铺中，500ml53度出口版飞天茅台标价已降至1438元，叠加京东PLUS会员可再减10元，实际到手价低至1428元；而非出口版在京东超市自营专区通过“满999减329”专项优惠券，单瓶实际成交价在1620元左右，较2000+元高位回落近20%。

值得关注的是，出口版价格的持续下滑，已导致飞天茅台近十年来首次实质性击穿1499元官方指导价红线。同时，电商平台与传统经销商之间的价差不断拉大，倒逼线下渠道跟跌。

“飞天茅台价格到1499元以下，只是时间问题。”著名陈年白酒收藏专家、曾品堂创始人曾宇指出，目前，消费场景持续缺失、投资属性不断减弱，再叠加供需关系失衡，飞天茅台的价格很有可能会失守千元关口。不过，他也强调，未来，随着消费信心回暖，茅台价格也有望迎来回升。

但当下，白酒整体的消费形势并不乐观。《2025中国白酒市场中期研究报告》显示，2024年行业平均存货周转天数已达900天，同比增长10%，存货量较上年同期增加25%，价格倒挂现象已覆盖60%的企业。进入2025年后，有经销商反馈，800元-1500元价格带倒挂最为严重，500元-800元价格带产品生存最为困难，主销价格带由300元-500元进一步向100元-300元下沉。

“关键是看产品的复购率或开瓶率。以茅台1935为例，其价格曾一度高达1800元，如今已跌落至六七百元，但开瓶率显著提高。所以，价格下探对茅台不一定是坏事。”北京红星股份有限公司顾问、原副总经理吴佩海告诉《华夏酒报》记者，需注意的是，跌没跌破出厂价至关重要，因为企业的利润来自出厂价，而不是市场价。一旦价格跌破出厂价，恐怕对企业会有很大的影响。

首当其冲的就是经销商群体。采访中，有经销商透露，茅台价格的持续下探，对经销商而言，可能是致命的打击。因为采购茅台时通常需要搭配其他产品一起拿货，这样一来，每瓶茅台的实际成本大约达到了1800元。如果市场价格跌破这一水平，经销商们将面临大面积亏损的局面。

“这可能会引发经销商恐慌性抛售。在2012年-2014年白酒业调整期，茅台价格曾从2000元跌至800元。当前虽基本面更稳健，但仍需警惕极端情景下的情绪冲击。”北京圣雄品牌策划有限公司总经理邹文武分析指出，中长期看，茅台品牌壁垒、盈利韧性和稀缺性仍支撑估值修复，若消费复苏和改革红利兑现，价格有望回升至2000元以上。

不可否认，在短期内消费动能趋弱的背景下，茅台价格的下滑犹如多米诺骨牌——千元不香，八百就虚，五百勉强，最后连百元口粮酒都举步维艰。

“当金融属性从茅台身上消失，回归消费属性，虚高的泡沫必然会慢慢褪去。”资深财经媒体人万春晖分析指出，不仅是茅台，其他品牌的白酒都面临类似的问题。过去，畸高的终端价实际是囤积炒作的结果，如今价格下跌挤压了投机泡沫。

然而，跌跌不休从来都不是酒业良性发展乃至高质量发展的目标，当飞天茅台的价格一路下探，市场不禁要问：这轮调整何时才能触底？茅台是否应该出手“救市”？

或许，茅台近期提出的推动白酒回归“以之成礼、以之养老、以之成欢”的初心，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毕竟，白酒行业的健康发展，终究要建立在真实的消费需求之上。